留学归来让乡村老师成为高效的教育者
“如果你之前了解过学愿桥,请先忘记小额资助这个概念。”学愿桥的创始人之一朱丹娜(Danna)说,“我们现在算是二次创业。”
Danna是典型的九零后,热情爽朗,从外交学院毕业即全职投身学愿桥,至今已经三年。同她一起创业的,还有从美国康奈尔大学毕业的黄可仁(Keren)。
学愿桥—BEAM,Bridging Education And Mobility,萌芽于北京周边的打工子弟学校。
Keren在美国学习期间,辅修了教育学位,一直认同教育对孩子、对社会的价值。Danna在大三那年作为交换生在美国待了一个学期,“发现美国年轻人的状态跟我们很不一样,他们真的是在追寻自己人生想要的是什么。”反观自身,Danna很是惭愧,“我们在外交学院整天谈中美关系,但是真的不了解我们自己的国家。”
2012年,Danna回国之后开始有意寻找一些与支教和公益相关的实习,恰巧遇到刚回北京的Keren和她的几个朋友在北京周边的打工子弟学校进行一些义务教学、捐赠衣物等活动,当即加入。在那里,她们发现,学校的老师们很有想法,比如他们想给学生建广播站,发展学生们的兴趣爱好,但是苦于没有能力又得不到学校的支持,只得放弃。
“我们当时就觉得,与其绞尽脑汁创造一些项目给孩子,不如直接去支持老师实现他们的想法,老师才更懂学生们的需要。”这一理念后来成为指导学愿桥发展的方针—“支持一位老师,影响一群孩子”。
确定方向之后,学愿桥得到了一些社会捐赠。接下来的半年多时间里,Keren和Danna将帮助对象锁定在北京周边的打工子弟学校老师和乡村支教老师身上,老师们提交项目申请书,申请小额资助,学愿桥审核每个项目,并予以资助。
第一批,一共有来自云南、广东、甘肃等17位老师的项目通过审核,“孩子们的需求特别简单,比如一块小黑板、几支画笔,成本不高。”广东一位支教老师申请了小黑板项目,一块市价只有16元的小黑板,让课堂参与率从5%上升到97%。
这期间Danna正在准备毕业,论文、专八等事情全涌在一起,但她还是能清楚记得每一位老师都做了什么。“一旦你开始做这个项目,所有的细节所有的人都经你手,就做着做着停不下来了。”
毕业后,Danna没有按照之前的规划,到外交部或新华社这样“高大上”的地方工作,而是选择全职留在学愿桥。“以前我一直以为自己会去媒体,也在电视台实习过,做过校报主编,但是都没有很爽很对的感觉。我还蛮确定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此时,学愿桥的资助对象已更多转向乡村教师。截至2015年,学愿桥资助超过800个项目,4万多名学生从中受益。但时间久了Keren和Danna发现,乡村教师由于视野的限制,创新性并没有预想的那么强,而且真正有动力去做这些事情的老师,更是少数。
她们跑到很多学校,和老师们同吃、同住、同学习,了解他们的生活和感受。她们坚信,一个为老师服务的公益机构必须真正了解老师。
经历了这些,她们发觉,职业上创新的动力和方法,才是乡村教师真正面临的问题。
Danna和Keren亦跟美丽中国、西部阳光、麦田计划这些多年来服务西部教育的公益机构交流,又买回一堆教育类的理论书籍“啃”,试图以更理性、专业的眼光,看待乡村教育问题,并找到解决方法。
“我不认为我们是在做慈善,也不认为是做公益,而更愿意说我们是一家教育机构。”Danna说:“真正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当你认为你做的`是教育,给的东西却是钱,那就是一个非常奇怪的事情。”
通过在乡村的考察和调研,她们发现,乡村英语老师是一个特别的群体,“他们年轻,思维活跃,视野也相对广阔。”Danna说,“但教英语在乡村中小学是很尴尬的,肯定比不上语文、数学。所以这些英语老师就属于有抱负又不知道怎么施展的那种。”今年3月,学愿桥萌生了帮助这群独自努力的英语老师的想法。
是时,学愿桥的初创成员因为各种原因相继离开,只剩下Danna和Keren两个人。“去年的时候也很怀疑自己,为什么总是有人走,但是今年要做的事情清晰之后,也就觉得安心了,没那么慌了。”Danna说。
调研中Danna发现,即使是在乡村学校,90%以上的老师都有智能手机。今年3月22日,Danna试着在微信群里和100多位来自广东和甘肃地区的英语老师一起用闯关的方式共读绘本。“把一个有趣的故事揉碎了,用说、唱、演的方式带着老师每天学习一点点,且每天布置‘作业’,完成之后方可通关进行第二天的学习。”Danna希望用这样的方式提高老师的英语水平、丰富教学方法。
“原来英语可以这样有趣地教”、“感觉找到了工作的主心骨”、“我和学生都乐在其中,好期待作业”—群里老师们的反馈,给了Danna和Keren信心。
此后学愿桥的产品线逐渐清晰。运用微信、QQ等互联网工具,以社群共学为核心产品,老师们通过注册学愿桥号,所有的学习和交流活动都在线上的社群里进行。学愿桥将社会化学习、游戏化学习、在做中学三种基本的教育模式教给老师,再引导老师教给学生,让教学变得有趣、实用、随时随地。
而之前的小额资助则成为了整个系统中激励机制的一部分,老师们可以通过完成在线学习或推荐新用户,获得积分,用积分换取资助。
传统的教师培训体系分为教育系统内和商业培训两大块,而在乡村主要依赖的是教育系统内部的培训。这些培训多是讲座形式,理论化、形式化,一次性输入,没有后续跟进。老师们在培训时会得到很多信息,但是回到班级上执行时仍然会遇到问题,而身边又无人能帮助解决,之后就会放弃,仍然用传统的方式上课。
“我们肯定不能像那些专家、教授一样去搞讲座啊,我们是九零后,要用互联网+的模式。”Danna半开玩笑地说。学愿桥相信,教师是一个专业度极高的职业,和医生、律师、麦肯锡咨询师一样,需要真正了解他们能解决他们问题的专业的支持体系,从而提升职业幸福感。
“现在的公益教育项目资助的对象都是孩子,但是很少有人能把目光放在老师身上,这也越发凸显我们所做的事情的意义。”Keren说。
目前,学愿桥的发展主线基本已经确定,从“独自努力的英语老师”,到“英语老师”,再到“所有老师”。在学愿桥的官方微信上,写有这样一段话:学愿桥的使命,是通过移动互联网的方式,让每一位老师都有机会成为一名自信、高效的教育者。
2016年3月之前的学愿桥和现在的学愿桥,做的完全是两件事,但有了前三年的经历积淀,才有了现在的学愿桥。“现在有想法的年轻人很多,但是不够成熟、强大,不可避免会去追求名和利,渴望得到别人的认可,这样就很容易走来走去。”Keren建议,“把目标放在我们要解决的问题上、放在我们能做什么上,不要放在我想做什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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